沉鸢顺着苗莎视线望向桌上册子,没说要怎么处置,只是问她,裴昭雪如今可还在京城?
“应当是在的,我下午去朱雀街道那边办事时还看见了他的马车。”
裴昭雪在京城喜欢落脚在什么地方,沉鸢比他自己本人还要清楚。
闻言径直出了苗莎宅子,朝月落客栈前去。
“枝落,你留在下面,我自己一人上去。”
沉鸢下了马车,抱着木盒径直上了客栈顶楼,抵达最右边的一间包房前。
门前值守着墨二。
见是她来了,先是愣了下,紧接着便要替她推门。
“少夫人,您怎得突然来了?”
“不必,我自己进去。”沉鸢先墨二一步将门推开,抱着木盒跨过高门槛。
屋内点有白玉兰熏香,兽首镂空香炉置放在窗边矮榻木桌上。
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正端坐在那处抬笔写着些什么。
执笔人大手骨节分明,在昏黄烛光照耀下几乎能看清上面的青筋脉络。
他似乎有忧心之事,清冷俊逸的眉眼布上一层忧色,写几个字手中墨笔便要顿了一下。
沉鸢鲜少瞧见他写信时有如此纠结,挑眉后出声问他:“是朝堂那边出了什么棘手事么?”
屋内寂静异常,只有炭火炉内偶尔迸射出几声火星子爆裂声,地上铺有上好红羊绒地毯,走在上面几乎无声。
裴昭雪又在想事情,便没有
听见她熟悉温和的声音,他才意识过来,将手中墨笔淡定放回笔架挂着,少见地又拿了一张空白信纸压在还未干透笔墨的信纸上。
“不是。”
青年闪烁了下眸子,瑞凤眸瞥见沉鸢手中拿着的木盒,对她的来意了然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