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？”储籍望向姜芝。
“……这是我们搜集到的所有能源，你一次性全部挥霍完了。”姜芝面无表情。
储籍望着手中两把没有子弹的枪，沉默了。
“老天有眼！”四级异能者颤颤巍巍地收起能量罩，露出了第一个笑容。
眼中闪烁着灼灼恨意。
差一点就要被这个怪物杀了，今天这梁子结大了！
“上！杀了他！”他再次凝结出防御罩，这次却不是在他身上，而是在身后两个幸存的攻击型异能者身上。
身后两人皆是三级异能者，异能分别是木系和水系。
二人同时发力，实验室边上的绿化带中的小树苗见风就长，呼吸间已长出二十米有余，粗长的枝干狠狠地朝储籍扫去，像是一把巨大的蒲扇，带着劲风呼啸而来。
水系异能者凝水成冰，一道道锋利的冰锥朝着储籍的要害射来，冰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寒光。
姜芝在一旁看得心都悬起来了。
储籍收起手中的双枪，手臂内部的机械组织重新排序，刹那间，右手已多了一把唐刀。
足间轻点，借着反推力翻身躲过奇袭而来的树干，手中唐刀连闪，“乒乒乓乓”几声金属撞击声后，冰锥应声碎裂。
他并没有因此止步，空中向后仰翻，顺势刚好落在树干上，抽刀就是利落的一斩，恐怖的力量下，粗长的枝干被拦腰斩断。
借力俯冲向那两名异能者，半空中唐刀蓄势劈下，带起阵阵破风之声。
煊赫的杀意让下面两人心房失守，疯了一般凝结异能攻向储籍。
已经完全失了章法。
那人在空中明明无处借力，但总是恰到好处地格挡住所有攻击，速度快到不可思议，只是呼吸间，唐刀已经来到二人面前。
鲜血迸射，姜芝呆呆地望着实验基地前浑身浴血的男人。
他脚下还躺着两具刚倒下的尸体，鲜血还在向外喷涌，很快他的脚下就已经积了一小块血洼。
唐刀还在滴着血，他脸上笑意愈浓，眼中竟满是愉悦之色。
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疯，甚至还有几分优雅写意，但姜芝却觉得，他像一个留存着理智的疯子。
他好像很恨这个世界。
不，他恨世界。
储籍一步步向那个唯一的四级异能者逼近，身上浓郁的血腥味，让方才还恨意浓烈的男人吓得浑身颤抖。
他缓缓抬起了刀……
最后一声闷响，是尸体落地的声音。
他逆着光走回实验室，身上血迹斑斑，干净柔软的白色睡袍被血色染红，就连白皙俊美的脸上也沾染了星点血色。但他面容舒展，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。
这一幕和姜芝的记忆重合。
她曾经也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细微的光亮。
在什么时候呢？
哦，在他儿时的小黑屋里。小小的他吐出一口血，发现血液中混着一颗打断了的虎牙的时候。
在血腥中看到了光亮。
注意到她在看自己，储籍勾起唇角，对她扬了扬下巴。
他身上血腥味很浓，其余人都忍不住惊惧地退后一步，储籍懒得看他们，直直地朝姜芝走来。
光打在他身后，他浑身浴血，像是从地狱爬上人间。
他在朝她走来。